「這是家族的叛徒。」母親的黑色裙擺在背後延伸開來,像要鋪蓋整個空間,「這是最後一課。」
在狹小的地下室中,有個人被綁在椅子上,母親在身後,老師在旁監督。
而我,雙手持槍。
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。」母親的聲音從身後飄來。
「……是。」我知道該怎麼做。
但這跟無生命的標靶不同,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容,但我知道,他正顫抖著、害怕著。
這是活生生的……標靶。
我聽見我嚥下口水的聲響。
我舉槍瞄準,然後閉上眼射擊,一聲槍響,緊接而來的是臉頰火熱的疼痛。
我被抓住衣領拎起,張開眼看見的是老師憤怒的臉,瞥向一旁,子彈遠遠的偏離了應該死亡的人。
「給我張開你的眼睛看清楚,廢物。」老師的破口大罵,「我怎麼教你的?你這三眼的怪物就該有三眼怪物的樣子,你那麼多眼睛是擺著看的嗎?」
我感到退縮與畏懼。
然後他鬆開了手,視線轉向了母親,像是再詢問。
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。」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,「想想你弟弟吧,可以取代你的人太多,不差你一個。」
「……是,非常感謝。」我知道,這一次要是失敗了,就真的什麼都沒了,我們就得留於「暗巷」之中,受人挑選。
於是我在內心更準確的劃分了他與我們,這些人都是一樣的,即將被殺的、老師、母親……,是「人」,而「我們」不是。
我們不是「人」,所以可以殺「人」。
我們只是被「人」眷養的「怪物」。
我讓內心如此確信。
我看著椅子上的人,開槍射擊。
噴濺的鮮血,濺到了自己,不知道為什麼,我流下了淚水。
「做的很好。」我感覺到母親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,「恭喜你完成了課程,做為當初說好的條件,你去取得你的『名字』吧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
這是與家族密切相關的教會,與外頭的教會似乎不同。
雖然有著一樣的十字架,一樣簡約的教堂,但是有什麼不太相同。
出來迎接的是年輕的神父,他看見了我的眼,「上天保佑。」他皺眉在胸前畫了十字。
我不明白他舉動的意義,我猜想,這應該不是好現象。
被帶進廳堂,通往的是地下冰冷的空間,感覺一切都如此陌生,不明白所有事物的意義。
在十字的神龕前,放了一盆水,神父將手放進水中弄濕,灑了些水在我的頭上,然後要我將手放進水盆中,他的手輕柔的搓洗我的手。
透明的水印印在了額頭。
這一切,我不敢有任何的疑問,只能默默的看著。
「Rachat,今後這就是你的名。」末了,神父便這麼說,「Rachat,這是為了救贖你的靈魂,贖回你該有的生命。」
Rachat……第一次,有了名字。
即使跟其他人不同,沒有姓氏也沒關係。
「只有我可以用嗎?」我問。
「只有你。」他回答。
「可是,弟弟也沒有名字,我可以跟他一起擁有這個名字嗎?」
迎來的是神父的靜默,他看著我身後帶我來的人,許久,他回答我,「可以,但你要記住,所有的人只會叫你Rachat,不會如此稱呼你弟弟。」說完,神父便轉身離開。
沒關係的,我會這麼稱呼弟弟,就算沒有人願意這麼稱呼他,但我願意。
Rachat,「瑞哈夏」。
我們共同擁有的名字。
用一條人命交換而來的禮物。
在狹小的地下室中,有個人被綁在椅子上,母親在身後,老師在旁監督。
而我,雙手持槍。
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。」母親的聲音從身後飄來。
「……是。」我知道該怎麼做。
但這跟無生命的標靶不同,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容,但我知道,他正顫抖著、害怕著。
這是活生生的……標靶。
我聽見我嚥下口水的聲響。
我舉槍瞄準,然後閉上眼射擊,一聲槍響,緊接而來的是臉頰火熱的疼痛。
我被抓住衣領拎起,張開眼看見的是老師憤怒的臉,瞥向一旁,子彈遠遠的偏離了應該死亡的人。
「給我張開你的眼睛看清楚,廢物。」老師的破口大罵,「我怎麼教你的?你這三眼的怪物就該有三眼怪物的樣子,你那麼多眼睛是擺著看的嗎?」
我感到退縮與畏懼。
然後他鬆開了手,視線轉向了母親,像是再詢問。
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。」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,「想想你弟弟吧,可以取代你的人太多,不差你一個。」
「……是,非常感謝。」我知道,這一次要是失敗了,就真的什麼都沒了,我們就得留於「暗巷」之中,受人挑選。
於是我在內心更準確的劃分了他與我們,這些人都是一樣的,即將被殺的、老師、母親……,是「人」,而「我們」不是。
我們不是「人」,所以可以殺「人」。
我們只是被「人」眷養的「怪物」。
我讓內心如此確信。
我看著椅子上的人,開槍射擊。
噴濺的鮮血,濺到了自己,不知道為什麼,我流下了淚水。
「做的很好。」我感覺到母親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,「恭喜你完成了課程,做為當初說好的條件,你去取得你的『名字』吧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
這是與家族密切相關的教會,與外頭的教會似乎不同。
雖然有著一樣的十字架,一樣簡約的教堂,但是有什麼不太相同。
出來迎接的是年輕的神父,他看見了我的眼,「上天保佑。」他皺眉在胸前畫了十字。
我不明白他舉動的意義,我猜想,這應該不是好現象。
被帶進廳堂,通往的是地下冰冷的空間,感覺一切都如此陌生,不明白所有事物的意義。
在十字的神龕前,放了一盆水,神父將手放進水中弄濕,灑了些水在我的頭上,然後要我將手放進水盆中,他的手輕柔的搓洗我的手。
透明的水印印在了額頭。
這一切,我不敢有任何的疑問,只能默默的看著。
「Rachat,今後這就是你的名。」末了,神父便這麼說,「Rachat,這是為了救贖你的靈魂,贖回你該有的生命。」
Rachat……第一次,有了名字。
即使跟其他人不同,沒有姓氏也沒關係。
「只有我可以用嗎?」我問。
「只有你。」他回答。
「可是,弟弟也沒有名字,我可以跟他一起擁有這個名字嗎?」
迎來的是神父的靜默,他看著我身後帶我來的人,許久,他回答我,「可以,但你要記住,所有的人只會叫你Rachat,不會如此稱呼你弟弟。」說完,神父便轉身離開。
沒關係的,我會這麼稱呼弟弟,就算沒有人願意這麼稱呼他,但我願意。
Rachat,「瑞哈夏」。
我們共同擁有的名字。
用一條人命交換而來的禮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