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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普照的午後,因為閒來沒事,或說閒不住,就來到公園走走。
走歸走,一樣注意著不去接近或觸碰到任何人。
在熱陽的照射下,最後決定到樹蔭下乘涼。
在公園周遭的樹下走著,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,沒有任何想法的看著。
這樣子的浪費時間,既不是第一次,也不會是最後一次。
也許是想放空思緒,也許是想放鬆心靈。
有時候就連自己會什麼這麼做也不明白。
葉澤羽在公園的草地上舖了餐巾布準備野餐,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呢。前陣子,因為想起可怕的回憶,讓他不敢在陽光下行走,雖然現在還是有點害怕,但至少撐著傘感覺好過些。然後他注意到在樹蔭下乘涼的男子,放眼望去---呃,那個曾經在湖邊練刀的男人。不過他今天的眼神感覺挺安定的,沒有之前練刀時散發的強勁氣勢。
繼續走著,看見了在舖餐巾的少年,他的位置在自己的行徑路上,不過因為對對方沒有任何印象,直接朝著少年比直前進,打算等會兒再繞開。
葉澤羽雖然和對方沒有任何瓜葛,不過他還是想起了之前,他的模型材料不小心滾到對方旁邊時,對方居然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接中,就把材料丟過來擊到自己的頭,光是回想就覺得……很痛耶,害他忍不住想叫他對方。於是他在男子還沒直走過來,一定的範圍內直接指著對方喊:「你……!」
看見少年突如其來的動作,自己停下了腳步,「幹嘛?」語氣不善的問對方。
而後打量著對方,白色的頭髮,瀏海遮住了左眼,瘦小的男孩。
不過遮住的左眼,就向弟弟一樣。
因為看不見,所以遮住了。
對方也一樣嗎?
雖然對方剛開口,氣勢就要壓過自己,但葉澤羽覺得想說的事情還是該說,他不想和以前那些過往的回憶一樣都在壓抑,不想和以前一樣被人當出氣筒霸凌。「上次你……」他頓了頓,也不管開口是否會惹來訕笑,用認真的神情直接了當地說:「打中別人的頭,至少也該說聲抱歉吧?」
上次?
皺了眉頭仔細回想著,但沒有跟這少年有關的記憶。
因為不重要嗎?還是只撇過一眼?
「我沒有印象。」
葉澤羽看對方一臉完全沒印象的模樣,這傢伙挺自我中心的吶……。「好吧,就算你沒印象好了,但我有印象。」而且還印象深刻勒,因為那記真的不輕,雖然他沒有受傷。「我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,我可不想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K頭。」
「瑞哈夏。」直白的回答對方。
「你呢?」第一次,自己有想知道的名字,這個與弟弟些微相似的少年。
就算是移情作用也好,心理作用也罷,只要讓自己覺得弟弟還活著,這樣就足夠了。
至少這樣,自己能繼續保持的理智去想念。
「葉澤羽……。」看著男子今天較為平靜的模樣,覺得和先前在湖邊相遇的感覺似乎有微妙的不同,雖然他也不知道原因為何。
葉澤羽正準備野餐,才剛要把自製的餐點拿出來。然後他嘆了口氣,雖然剛剛對方口氣甚差,不過現在的模樣反而讓自己覺得剛才的不爽像呆子。
葉澤羽。
完全是不同國籍的人呀,名字真難念。
第一次認真的記住別人的名字,至少不是有目的性的去刻意記住。
這一次,自己難得的稍為接進了少年一兩步,想更清楚的看清對方。
葉澤羽沒有移動,也不打算移動。他認為自己沒有侵略到對方的領域,所以也不應該害怕。不過,他也不打算無視對方,畢竟問了人家的名字,也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吧?「我正打算野餐,」他眼神鎮定地望著男子。「三明治,你要嗎?」
自己該接過來嗎?
雖然有點遲疑,不過還是蹲了下來,伸出手接過了三明治。
「你的左眼,受傷了嗎?」垂著眼連問著。
其實自己很害怕,如果少年把瀏海撥起,會不會看見跟弟弟一樣毫無瞳孔的眼白。
「沒有受傷,但視力很弱。」葉澤羽輕聲說,看男子接過三明治後,他開始把熱好的牛奶拿出來。「因為我是白化症患者。」一個因缺乏黑色素,而造成身體髮膚都白化疾病,同時視力也會脆弱化,不過他很幸運地只有左眼視力很差。
即使視力很弱還是看的見的吧。
捏著三明治的手稍稍用力,在三明治上印下了指痕。
「我可以……看看你的左眼嗎?」在心裡下定了決心,提出了無理的要求。
「……」葉澤羽猶豫了。那隻眼他覺得不好看。那是另一道傷痛的印記,雖然是疾病造成的,所以才故意留了一半能遮的頭髮,因為他不習慣戴眼罩。「對不起,那隻眼沒什麼好看的……」
雖然有股衝動想去撥開對方的頭髮,看看那眼睛是否與弟弟相同。
但既然看得到,就是不一樣吧。
究竟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呢?
抹了抹臉,站起了身。
果然什麼都不應該期待的。
「打擾了。」說著,便離開了原地。
從一開始,本就不該期待些什麼,只要在黑暗中沉溺就好了。
「你……」即便對方已經離開,和自己拉開些距離,葉澤羽還是有點疑惑,用平靜地口吻問:「你是因為視力不好,所以才帶眼罩的嗎?」
聽見了問話,緩了下腳步,「這隻眼看得很清楚。」自己只說了半真的話。
眼睛的事,不想也不願意告訴任呵人。
除了弟弟以外。
「真好。」葉澤羽語氣平淡,卻充滿羨慕。所以對方戴著眼罩,可能只是裝飾性吧。他想。
「一點也不好。」語氣深沉。
寧願與弟弟交換,自己成為看不見的那個。
又再度邁開腳步,也沒有道別,就這麼離去。
看著離去的身影,葉澤羽搖搖頭,不自覺地說。
「擁有一雙明亮的能看清楚的眼睛,可是我這個半失盲患者所憧憬的呢。」他不想讓人知道左眼視力近乎失明,所以用很弱來含糊代過。
離開了公園,在街道的小巷中,靠著牆面,看著幾近被自己捏爛的三明治。
大概是少年自己做的吧?
張嘴咬了一口,咀嚼後吞下,順著牆面滑坐在地。
很久,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了。
將剩下的三明治放在地上。
也許自己曾有過這種溫暖的滋味,但並不配擁有。
走歸走,一樣注意著不去接近或觸碰到任何人。
在熱陽的照射下,最後決定到樹蔭下乘涼。
在公園周遭的樹下走著,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,沒有任何想法的看著。
這樣子的浪費時間,既不是第一次,也不會是最後一次。
也許是想放空思緒,也許是想放鬆心靈。
有時候就連自己會什麼這麼做也不明白。
葉澤羽在公園的草地上舖了餐巾布準備野餐,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呢。前陣子,因為想起可怕的回憶,讓他不敢在陽光下行走,雖然現在還是有點害怕,但至少撐著傘感覺好過些。然後他注意到在樹蔭下乘涼的男子,放眼望去---呃,那個曾經在湖邊練刀的男人。不過他今天的眼神感覺挺安定的,沒有之前練刀時散發的強勁氣勢。
繼續走著,看見了在舖餐巾的少年,他的位置在自己的行徑路上,不過因為對對方沒有任何印象,直接朝著少年比直前進,打算等會兒再繞開。
葉澤羽雖然和對方沒有任何瓜葛,不過他還是想起了之前,他的模型材料不小心滾到對方旁邊時,對方居然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接中,就把材料丟過來擊到自己的頭,光是回想就覺得……很痛耶,害他忍不住想叫他對方。於是他在男子還沒直走過來,一定的範圍內直接指著對方喊:「你……!」
看見少年突如其來的動作,自己停下了腳步,「幹嘛?」語氣不善的問對方。
而後打量著對方,白色的頭髮,瀏海遮住了左眼,瘦小的男孩。
不過遮住的左眼,就向弟弟一樣。
因為看不見,所以遮住了。
對方也一樣嗎?
雖然對方剛開口,氣勢就要壓過自己,但葉澤羽覺得想說的事情還是該說,他不想和以前那些過往的回憶一樣都在壓抑,不想和以前一樣被人當出氣筒霸凌。「上次你……」他頓了頓,也不管開口是否會惹來訕笑,用認真的神情直接了當地說:「打中別人的頭,至少也該說聲抱歉吧?」
上次?
皺了眉頭仔細回想著,但沒有跟這少年有關的記憶。
因為不重要嗎?還是只撇過一眼?
「我沒有印象。」
葉澤羽看對方一臉完全沒印象的模樣,這傢伙挺自我中心的吶……。「好吧,就算你沒印象好了,但我有印象。」而且還印象深刻勒,因為那記真的不輕,雖然他沒有受傷。「我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,我可不想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K頭。」
「瑞哈夏。」直白的回答對方。
「你呢?」第一次,自己有想知道的名字,這個與弟弟些微相似的少年。
就算是移情作用也好,心理作用也罷,只要讓自己覺得弟弟還活著,這樣就足夠了。
至少這樣,自己能繼續保持的理智去想念。
「葉澤羽……。」看著男子今天較為平靜的模樣,覺得和先前在湖邊相遇的感覺似乎有微妙的不同,雖然他也不知道原因為何。
葉澤羽正準備野餐,才剛要把自製的餐點拿出來。然後他嘆了口氣,雖然剛剛對方口氣甚差,不過現在的模樣反而讓自己覺得剛才的不爽像呆子。
葉澤羽。
完全是不同國籍的人呀,名字真難念。
第一次認真的記住別人的名字,至少不是有目的性的去刻意記住。
這一次,自己難得的稍為接進了少年一兩步,想更清楚的看清對方。
葉澤羽沒有移動,也不打算移動。他認為自己沒有侵略到對方的領域,所以也不應該害怕。不過,他也不打算無視對方,畢竟問了人家的名字,也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吧?「我正打算野餐,」他眼神鎮定地望著男子。「三明治,你要嗎?」
自己該接過來嗎?
雖然有點遲疑,不過還是蹲了下來,伸出手接過了三明治。
「你的左眼,受傷了嗎?」垂著眼連問著。
其實自己很害怕,如果少年把瀏海撥起,會不會看見跟弟弟一樣毫無瞳孔的眼白。
「沒有受傷,但視力很弱。」葉澤羽輕聲說,看男子接過三明治後,他開始把熱好的牛奶拿出來。「因為我是白化症患者。」一個因缺乏黑色素,而造成身體髮膚都白化疾病,同時視力也會脆弱化,不過他很幸運地只有左眼視力很差。
即使視力很弱還是看的見的吧。
捏著三明治的手稍稍用力,在三明治上印下了指痕。
「我可以……看看你的左眼嗎?」在心裡下定了決心,提出了無理的要求。
「……」葉澤羽猶豫了。那隻眼他覺得不好看。那是另一道傷痛的印記,雖然是疾病造成的,所以才故意留了一半能遮的頭髮,因為他不習慣戴眼罩。「對不起,那隻眼沒什麼好看的……」
雖然有股衝動想去撥開對方的頭髮,看看那眼睛是否與弟弟相同。
但既然看得到,就是不一樣吧。
究竟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呢?
抹了抹臉,站起了身。
果然什麼都不應該期待的。
「打擾了。」說著,便離開了原地。
從一開始,本就不該期待些什麼,只要在黑暗中沉溺就好了。
「你……」即便對方已經離開,和自己拉開些距離,葉澤羽還是有點疑惑,用平靜地口吻問:「你是因為視力不好,所以才帶眼罩的嗎?」
聽見了問話,緩了下腳步,「這隻眼看得很清楚。」自己只說了半真的話。
眼睛的事,不想也不願意告訴任呵人。
除了弟弟以外。
「真好。」葉澤羽語氣平淡,卻充滿羨慕。所以對方戴著眼罩,可能只是裝飾性吧。他想。
「一點也不好。」語氣深沉。
寧願與弟弟交換,自己成為看不見的那個。
又再度邁開腳步,也沒有道別,就這麼離去。
看著離去的身影,葉澤羽搖搖頭,不自覺地說。
「擁有一雙明亮的能看清楚的眼睛,可是我這個半失盲患者所憧憬的呢。」他不想讓人知道左眼視力近乎失明,所以用很弱來含糊代過。
離開了公園,在街道的小巷中,靠著牆面,看著幾近被自己捏爛的三明治。
大概是少年自己做的吧?
張嘴咬了一口,咀嚼後吞下,順著牆面滑坐在地。
很久,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了。
將剩下的三明治放在地上。
也許自己曾有過這種溫暖的滋味,但並不配擁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