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男人,一個懺悔,一個聆聽;一個講訴他的罪,一個赦免他的罪,他們僅僅是這樣的關係,原本是如此,必須是如此,卻有人跨越了他們倆個中間分隔的線。
「神父,我要懺悔。」
「上帝會赦免你。」
這兩句話已經成為他們對話的開頭及結尾,在狹小的懺悔室中,像是密談者。
隨著時間流逝,我越來越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,是的,我知道,在這座不正常的城市中,想男子這樣,也許才叫做常態也說不定。
一個人能犯下多少罪?只要看這個男子就可以知道了。
上次他所說的那件事不過是冰山一腳。
陷害、謀殺、偽造文書、收買、賄賂、人口買賣、器官販賣、娼妓、孿童……
數不清的罪惡。
「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,究竟在想著些什麼?」那一日,我忍不住問了。
「什麼都不想,有時候感情是多餘的,神父你能了解嗎?」
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搖頭,我不了解,那樣的毫無感覺的傷害別人。
「所以當我的感情回來時,我就在這裡了,來懺悔,來訴說,因此我們就遇見了彼此。」
「……雖然我這麼說不太好,但有時候我覺得你不是在真心懺悔。」接觸的越多,這樣的感覺就越強烈。
「我是真心的喔,神父。」那頭傳來了認真無比的語氣,「在這個時刻、現在的我,是真心的,即使下一次我還是會重蹈覆轍。」
只限於在這狹小空間的懺悔之心,一出了那扇門,這個男人又會再一次讓自己沾上罪惡。
我能說什麼?我只能無聲的嘆氣。
他的確在這段時間是真心誠意的懺悔,即使我內心百般不願意承認……
「上帝會赦免你。」
「那個人,總是在你值班的時候來呢。」同職的男人來到身邊,他說的是誰,我們兩個都心知肚明。
「也許他只想讓一個人知道。」
「你真的如此認為嗎?還是你在枉騙我呢?沙洛卡夫神父。」
他的話語,每一次都令我感到不適,就像要補食或驅逐同類的猛獸一樣。
「繼那個女人以後,你又從哪裡找來這個男人?啊,這麼說來聽說那個女人死了吧,所以感到寂寞了?清高的沙洛卡夫。」
輕蔑的話語,令人衍生反射性的反抗意識,但這個人總是如此。
「……在這神聖的場所,你不該說出如此汙衊的語句。」
「神聖,這裡一點也不神聖,你不是有聽見夜晚的聲音嗎?」
我當然記得那令人難以接受得聲響,現在已經沒有那溫暖的雙手為自己隔絕那樣的聲音。
「在這裡,上帝是不存在的,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。」
看著對方變的歪斜的笑容,我已經不想再跟他說下去了。
撇過了頭,離開的腳步,他的聲音依然不斷傳來。
「繼續裝吧,你跟我是一類的人,我清楚的很,因為你也被發派到了這種地方。」
伊拉莉亞,你曾經說過,我並不適合這個地方。
我想,你是對的。
高掛的十字,經過月光的照射,落下的沉重影子壓迫著自身。
「神父,我要懺悔。」
「在上帝面前坦誠你的罪,誠心的懺悔,祂便會赦免你。」
「這是來自權力的誘惑,……這是一樁預謀,其實我應該在所有的事情結束後再來找你,但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,當然這並不是給你選擇權,但我仍希望你能仔細的聽。」
「神父,你覺得一個渴望糖果,卻一直得不到糖的孩子會怎麼做呢?最常見的是哭鬧,同時也是最沒有用的方法,那有力量的孩子又會怎麼做呢?很簡單,他們會去搶、會去偷。」
「神父,這應該很好理解吧?對於得不到的東西,怎麼想都要得到手呀,畢竟越是得不到的東西,越覺得珍貴。」
「對了,神父你知道嗎?以前的我可是沒有懺悔的習慣呢,我也很少做禮拜,可那一次,我難得早起來做了禮拜,我看見了你,誦念著聖經裡的字字句句,那認真的模樣,就像鍍上了光。」
「神父,你已經知道了我這麼多事,我覺得可能你比我還要了解我也說不定。」
「說了這麼多,你能明白我要說什麼嗎?我呢,就是那個小孩,而你呢,就是那顆糖,你拒絕了我這麼多次,在這麼等下去我還是等不到的吧?對吧?沙洛卡夫。」
他所說的邀約,應該就是之前說了很多次的,離開這裡成為與他相等地為階層人物的這件事吧?
「……是的,我永遠與上主同在。」
再一次的拒絕,卻引來對方的笑,而我卻看不見對方的表情。
「我知道,我知道你會拒絕我,但我一開始也說了,我並不打算給你選擇權,你也知道這裡是怎麼樣的地方了吧?你只能選擇自己過來,或是等我將你強行帶過來。」
「這就是我正在預謀的事。」
我明明知道他說完了,但是我遲遲說不出結束這段談話的那句話。
就算強做鎮定也應該要說的,赦免你,這樣的話。
但緊握的雙手,清晰鼓動的血液跳動,以及無措。
這個男人在說什麼?我該怎麼辦?逃離這裡?還是這又是上帝降下的試煉?
「……你要怎麼帶我走?」
「我說過,權力這種東西,特別好用不是嗎?」
「看來這一次,沒有人赦免我呢。」
「我會在同樣的地方等你,每一天都等著你,你想找我就來吧。」
男人離開了,我卻動彈不得,彷若掉入冰窟般的寒冷。
「神父,我要懺悔。」
「上帝會赦免你。」
這兩句話已經成為他們對話的開頭及結尾,在狹小的懺悔室中,像是密談者。
隨著時間流逝,我越來越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,是的,我知道,在這座不正常的城市中,想男子這樣,也許才叫做常態也說不定。
一個人能犯下多少罪?只要看這個男子就可以知道了。
上次他所說的那件事不過是冰山一腳。
陷害、謀殺、偽造文書、收買、賄賂、人口買賣、器官販賣、娼妓、孿童……
數不清的罪惡。
「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,究竟在想著些什麼?」那一日,我忍不住問了。
「什麼都不想,有時候感情是多餘的,神父你能了解嗎?」
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搖頭,我不了解,那樣的毫無感覺的傷害別人。
「所以當我的感情回來時,我就在這裡了,來懺悔,來訴說,因此我們就遇見了彼此。」
「……雖然我這麼說不太好,但有時候我覺得你不是在真心懺悔。」接觸的越多,這樣的感覺就越強烈。
「我是真心的喔,神父。」那頭傳來了認真無比的語氣,「在這個時刻、現在的我,是真心的,即使下一次我還是會重蹈覆轍。」
只限於在這狹小空間的懺悔之心,一出了那扇門,這個男人又會再一次讓自己沾上罪惡。
我能說什麼?我只能無聲的嘆氣。
他的確在這段時間是真心誠意的懺悔,即使我內心百般不願意承認……
「上帝會赦免你。」
「那個人,總是在你值班的時候來呢。」同職的男人來到身邊,他說的是誰,我們兩個都心知肚明。
「也許他只想讓一個人知道。」
「你真的如此認為嗎?還是你在枉騙我呢?沙洛卡夫神父。」
他的話語,每一次都令我感到不適,就像要補食或驅逐同類的猛獸一樣。
「繼那個女人以後,你又從哪裡找來這個男人?啊,這麼說來聽說那個女人死了吧,所以感到寂寞了?清高的沙洛卡夫。」
輕蔑的話語,令人衍生反射性的反抗意識,但這個人總是如此。
「……在這神聖的場所,你不該說出如此汙衊的語句。」
「神聖,這裡一點也不神聖,你不是有聽見夜晚的聲音嗎?」
我當然記得那令人難以接受得聲響,現在已經沒有那溫暖的雙手為自己隔絕那樣的聲音。
「在這裡,上帝是不存在的,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。」
看著對方變的歪斜的笑容,我已經不想再跟他說下去了。
撇過了頭,離開的腳步,他的聲音依然不斷傳來。
「繼續裝吧,你跟我是一類的人,我清楚的很,因為你也被發派到了這種地方。」
伊拉莉亞,你曾經說過,我並不適合這個地方。
我想,你是對的。
高掛的十字,經過月光的照射,落下的沉重影子壓迫著自身。
「神父,我要懺悔。」
「在上帝面前坦誠你的罪,誠心的懺悔,祂便會赦免你。」
「這是來自權力的誘惑,……這是一樁預謀,其實我應該在所有的事情結束後再來找你,但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,當然這並不是給你選擇權,但我仍希望你能仔細的聽。」
「神父,你覺得一個渴望糖果,卻一直得不到糖的孩子會怎麼做呢?最常見的是哭鬧,同時也是最沒有用的方法,那有力量的孩子又會怎麼做呢?很簡單,他們會去搶、會去偷。」
「神父,這應該很好理解吧?對於得不到的東西,怎麼想都要得到手呀,畢竟越是得不到的東西,越覺得珍貴。」
「對了,神父你知道嗎?以前的我可是沒有懺悔的習慣呢,我也很少做禮拜,可那一次,我難得早起來做了禮拜,我看見了你,誦念著聖經裡的字字句句,那認真的模樣,就像鍍上了光。」
「神父,你已經知道了我這麼多事,我覺得可能你比我還要了解我也說不定。」
「說了這麼多,你能明白我要說什麼嗎?我呢,就是那個小孩,而你呢,就是那顆糖,你拒絕了我這麼多次,在這麼等下去我還是等不到的吧?對吧?沙洛卡夫。」
他所說的邀約,應該就是之前說了很多次的,離開這裡成為與他相等地為階層人物的這件事吧?
「……是的,我永遠與上主同在。」
再一次的拒絕,卻引來對方的笑,而我卻看不見對方的表情。
「我知道,我知道你會拒絕我,但我一開始也說了,我並不打算給你選擇權,你也知道這裡是怎麼樣的地方了吧?你只能選擇自己過來,或是等我將你強行帶過來。」
「這就是我正在預謀的事。」
我明明知道他說完了,但是我遲遲說不出結束這段談話的那句話。
就算強做鎮定也應該要說的,赦免你,這樣的話。
但緊握的雙手,清晰鼓動的血液跳動,以及無措。
這個男人在說什麼?我該怎麼辦?逃離這裡?還是這又是上帝降下的試煉?
「……你要怎麼帶我走?」
「我說過,權力這種東西,特別好用不是嗎?」
「看來這一次,沒有人赦免我呢。」
「我會在同樣的地方等你,每一天都等著你,你想找我就來吧。」
男人離開了,我卻動彈不得,彷若掉入冰窟般的寒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