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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著從武器店挖出來的黑鱷戰刀來到湖邊,這裡寧靜,而且也有小屋可以休息,很適合當練習點。
看著黑色的刀身,刀長50公分,不算長也不算短,但很適合中近距離的戰鬥,手掌摩擦著纏繞軍繩的刀柄,有種懷念的感覺。
嘗試揮了幾下,試圖抓回手感,流線型的刀刃劃破空氣,發出「咻!咻!」的聲響,很快的抓回了戰鬥的感覺,流利的揮舞,汗水揮灑,全神貫注的在舞刀之中,忘記了外界的存在。
停歇,右手緊握戰刀,用左手的袖口擦拭著汗水,稍喘了幾口氣,來到湖岸就著湖水喝了幾口,順勢將頭埋進湖裡,毫不在意起身後眼罩造成的濕黏感,任由臉部冰涼的水滴滑落。
在離湖岸稍遠的草地坐下休息,將戰刀插入泥土,右手仍抓著刀柄,視線落在刀鋒中間凹陷的鋸齒狀上,這個鋸齒能更嚴重的傷害敵人。
『這裡不知道有沒有練靶場。』在心中默默想著,不只是近距離的武器要練習,連槍類的遠距離武器也得練習,『如果有野戰場就更好了。』
寧靜的湖邊很適合練琴。她感受著樹葉細縫切割後落下的陽光碎片,身上的細孔被鮮活空氣穿透,皮膚深深呼吸著。湖畔有人在揮刀,是在練習什麼吧... ...?就像自己要練琴一樣。這裡果然是個能安靜練習的好地方,她思忖,開始了第一節的段落。
休息完又起身練刀,突然聽見琴聲,停下動作,原本以為又是廣場的青年,轉頭望去,是沒見過的紅髮女子。
因為距離稍遠,想著沒有必要在意,便跟著琴聲繼續練習,不知不覺跟著琴音的節奏揮舞。
她看到練武器的男子,稍微矚目了一會兒,發覺律動是順著自己演奏的節拍行走。覺得有意思,她停在原本的位置上繼續,但眼神轉往男子的方向,時而專注在看對方的表演,時而回到自己的弦音上。
跟著音樂時快時慢,汗水揮灑,刀子不斷發出破空的聲音,像是在附和女子的琴音。
直到一曲結束,才跟著曲子停下,胸前起浮著,輕喘著氣,用左手的袖子拭汗。
真是認真。
不過這種情況下的結尾,給掌聲怎麼想都覺得奇怪。她瞟了一眼那把武器,黑、利、尖銳、危險。警示音響起,她覺得不要接近比較好。
自己被音樂影響了。
這是夜琰的演奏不曾給予過的感覺,難道是因為自己再練刀的關係?
將戰刀收回腰背上的刀鞘,銳利的眼神打量著紅髮女子。
雖然武器收鞘,但她卻被盯得渾身不自在。
那種眼神就好像被老鷹釘死的獵物,要嘛不是立刻聽從乖乖離開,或者敢往前幾步就是宣判死期到了。
但是為什麼要害怕,又沒有對他怎麼樣,我只是在這裡練琴而已。
她深呼吸聳聳肩,看著金髮男子,好像在說『我要繼續,別緊張?』,隨後用手指撥弦起音,右手帶上琴弓繼續下一段樂章。
紅髮女子又再一次的演奏。
這一次自己直接席地而坐,看著女子演奏。
自己想要確定,對方的音樂是否真的會影響自己,亦或是一時的錯覺。
她發現男子坐下休息了。也好,殺氣沸騰的氣氛就算是音樂能軟化,也無法保證自身安全。
琴弦的顫音抖動,她繼續推往更高層次的難度。湖畔氛圍寧靜祥和,微風吹過湖面鑽進樹林沙沙作響,大自然的氣味探入琴身裡,流瀉而出時已轉化成嘹亮的音符。沉浸在音樂中她暫時忘了身處的環境。
看得出女子在演奏時的忘情,就像夜琰再彈奏鋼琴一般。
因為很美,就像是自己這樣的人也覺得美。
但僅僅是美而已,果然剛剛的影響只是錯覺嗎?
也許那拔高而起的旋律能顫動許多人的心弦,但自己卻是悍然不動。
看著、聽著,女子的一舉一動與聲響。
她戛然而止。
安靜了一會兒,又試著重新再扭回幾次剛剛的節奏,一邊調整一邊重新拉起琴弓,但是就這樣反反覆覆地在同幾個段落重來。神情看起來有些懊惱,不過還是繼續嘗試調整什麼。
皺著眉頭看著女子不斷重複著相同的段落。
是不滿意嗎?還是拉錯了音節?
默默看著女子懊惱,拔了地上的雜草葉子在手裡把玩。
反正時間還很多。
「真糟糕... ...」怎麼樣都記不起來那幾個裝飾音的正確位置,雖然只是很快就要橫越的一小段落,不過對音樂她有著個人苛刻的堅持。再試了幾次,結果還是挺無奈的。她搖搖頭四處看了看,打算走一走好讓自己回憶。她看了一下金髮男子,想著還是別經過那裡,但是她還是淡淡地問了這麼一句話:「不繼續練習了嗎?」
挑眉,沒想到女子會想自己搭話。
「不了,想確定的事也已經確定了。」將手裡的葉子隨意丟棄,「不拉琴了?」
「這樣嗎,找到答案真好。」她看著前方的湖面:「想練也沒辦法,幾個段落的音節突然想不起來了。」她聳聳肩:「也許等會兒想起來了再繼續。」
原來是忘記音節了。
不過這對演奏的人來說真稀奇。
即使女子視線轉向了湖面,自己仍看著女子。
「沒有樂譜?」既然可以演奏,就不可能沒有樂譜吧?
「... ...」她看了一下男子之後自嘲:「沒有帶。一向都是用背的。想當個天才真是困難啊。」她定了定又說:「好像除了拉琴沒什麼特別能做的事,這樣閒著也真是麻煩。」
「那就隨意找點事做吧。」站起了身子,拍了拍衣服,朝湖岸走去。
然後在湖岸邊蹲下,隨意的用手搯了水,飲下。
「這裡還能找什麼事情做嗎... ....」雖是美麗的環境卻是荒郊野外。
她重新拿回自己的提琴,乾脆開始調音,一邊撥著弦一邊調整音準。突然啪一聲,緊繃的弦斷裂,彈到她的指頭上,順勢滑下一滴血珠。「變成這樣子了... ...」之前練得很勤快,卻沒去注意琴弦可能快不堪用這點。
聽見斷裂聲,回頭看見已經斷弦的琴。
「這下連拉琴也不能做了。」回應著先前女子所說除了拉琴沒什麼事能做。
「不過這裡倒是很多事情做。」想了想這樣對女子說,「游泳、野食、訓練求生技能、探索。」邊說著,心裡盤算著找一天這麼過。
「游泳啊... ...我頂多到玩水的程度吧。」她收拾好斷裂的琴,放在琴盒內。「你住在這裡嗎?」她隨意的問。
「不。」否決了女子的話,「這裡人少,適合練習。」很簡單的理由。
不過還真要找找有沒有練靶場。
「原來。」但是那些項目怎麼聽都... ...不可能是單純野外求生營一類的活動吧?聽起更像是應付危難用的軍事訓練。「那些事情,我做不來。」她淡淡地說:「不過看別人游泳倒有點興趣。」嗯... ...沒辦法,她不能下水。
看著女子身穿的衣裳,的確不像是會做這些事的人。
「看別人游泳很有趣嗎?」自己從來不覺得看別人游泳有什麼有趣,在岸邊看著,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水裡的人攻擊。
「那是因為身邊下水的人看起來都玩得很快樂啊。」她想著那個畫面,笑了一下:「雖然我沒辦法體會。」她看了湖畔的男子一眼。「... ...你總是好緊張的樣子。」
「是嗎?」一句問話,含括了所有對女子的話的回應。
自己無法理解女子所說的快樂,而女子所說的緊張,自己並不認為,自己不過是在戒備著所有人罷了。
因為沒有任何人是可以相信的。
「不是嗎?」她一邊說一邊把高跟鞋褪去,放在草叢邊。伸了一隻腳接觸到冰涼的湖面稍微瑟縮,待適應後將腳慢慢浸到水中,另一隻腳也跟上。「嗯... ...冰冷,」她自言自語,撩起裙襬集中在一側:「習慣之後卻覺得滿舒服的。」
「我不這麼認為。」堅定的話語。
不過看著女子接近湖岸,甚至踏入湖中,自己反而向後退去,遠離。
「水是很涼。」但如果瞬間進入冰冷的水裡的話會造成身體麻痺。
眼睛看著女子,雖然看著,但好像並無法對女子產生與他人相同的警戒感,是因為對方的服裝嗎?還是先前女子的演奏?
她左手擒著裙襬,右手輕輕舉起,手掌朝著男子,沒說話。自己往後稍微退了幾步,在岸邊輕坐。
我不會侵略你的領域,沒事的。
「那你認為是怎麼樣呢?」她坐定之後,細聲回應。
對方是再問自己的想法嗎?是想理解我?
「人會互相傷害,所以不能信任。」不能信任,所以遠離人群,保持著距離,預防。
這樣可不能算是緊張,只是防範於未然。
會說出這句話是遭遇到多大的不幸?
她看著金髮男子。
他否定他緊張,她卻覺得他像隻驚弓之鳥。即使是隨時開啟防禦狀態,但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戒備。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些黑衣人,遇到事情她也不見他們慌張神色,反而神態自若,好像任何事情都傷不了他們,但金髮男子不同。
──他們討厭別人眼神裡的同情。──
「有些人會,有些人不會,後面的遇到多一點,就把前面的都抹滅了。」她將視線轉回湖面,淡淡地說。
「只要是人,都一樣。」只要是身為人……
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轉身踩踏著柔軟的草地離去。
她默默看著他離開。
水深的暗潭,不是輕易就能看清潭底。心結,要自己解。
輕輕吹走剛順手拈起的蒲公英,白色花絮掠過湖面在天空飄揚。該是去樂器行換琴弦的時候了,她思考著。
看著黑色的刀身,刀長50公分,不算長也不算短,但很適合中近距離的戰鬥,手掌摩擦著纏繞軍繩的刀柄,有種懷念的感覺。
嘗試揮了幾下,試圖抓回手感,流線型的刀刃劃破空氣,發出「咻!咻!」的聲響,很快的抓回了戰鬥的感覺,流利的揮舞,汗水揮灑,全神貫注的在舞刀之中,忘記了外界的存在。
停歇,右手緊握戰刀,用左手的袖口擦拭著汗水,稍喘了幾口氣,來到湖岸就著湖水喝了幾口,順勢將頭埋進湖裡,毫不在意起身後眼罩造成的濕黏感,任由臉部冰涼的水滴滑落。
在離湖岸稍遠的草地坐下休息,將戰刀插入泥土,右手仍抓著刀柄,視線落在刀鋒中間凹陷的鋸齒狀上,這個鋸齒能更嚴重的傷害敵人。
『這裡不知道有沒有練靶場。』在心中默默想著,不只是近距離的武器要練習,連槍類的遠距離武器也得練習,『如果有野戰場就更好了。』
寧靜的湖邊很適合練琴。她感受著樹葉細縫切割後落下的陽光碎片,身上的細孔被鮮活空氣穿透,皮膚深深呼吸著。湖畔有人在揮刀,是在練習什麼吧... ...?就像自己要練琴一樣。這裡果然是個能安靜練習的好地方,她思忖,開始了第一節的段落。
休息完又起身練刀,突然聽見琴聲,停下動作,原本以為又是廣場的青年,轉頭望去,是沒見過的紅髮女子。
因為距離稍遠,想著沒有必要在意,便跟著琴聲繼續練習,不知不覺跟著琴音的節奏揮舞。
她看到練武器的男子,稍微矚目了一會兒,發覺律動是順著自己演奏的節拍行走。覺得有意思,她停在原本的位置上繼續,但眼神轉往男子的方向,時而專注在看對方的表演,時而回到自己的弦音上。
跟著音樂時快時慢,汗水揮灑,刀子不斷發出破空的聲音,像是在附和女子的琴音。
直到一曲結束,才跟著曲子停下,胸前起浮著,輕喘著氣,用左手的袖子拭汗。
真是認真。
不過這種情況下的結尾,給掌聲怎麼想都覺得奇怪。她瞟了一眼那把武器,黑、利、尖銳、危險。警示音響起,她覺得不要接近比較好。
自己被音樂影響了。
這是夜琰的演奏不曾給予過的感覺,難道是因為自己再練刀的關係?
將戰刀收回腰背上的刀鞘,銳利的眼神打量著紅髮女子。
雖然武器收鞘,但她卻被盯得渾身不自在。
那種眼神就好像被老鷹釘死的獵物,要嘛不是立刻聽從乖乖離開,或者敢往前幾步就是宣判死期到了。
但是為什麼要害怕,又沒有對他怎麼樣,我只是在這裡練琴而已。
她深呼吸聳聳肩,看著金髮男子,好像在說『我要繼續,別緊張?』,隨後用手指撥弦起音,右手帶上琴弓繼續下一段樂章。
紅髮女子又再一次的演奏。
這一次自己直接席地而坐,看著女子演奏。
自己想要確定,對方的音樂是否真的會影響自己,亦或是一時的錯覺。
她發現男子坐下休息了。也好,殺氣沸騰的氣氛就算是音樂能軟化,也無法保證自身安全。
琴弦的顫音抖動,她繼續推往更高層次的難度。湖畔氛圍寧靜祥和,微風吹過湖面鑽進樹林沙沙作響,大自然的氣味探入琴身裡,流瀉而出時已轉化成嘹亮的音符。沉浸在音樂中她暫時忘了身處的環境。
看得出女子在演奏時的忘情,就像夜琰再彈奏鋼琴一般。
因為很美,就像是自己這樣的人也覺得美。
但僅僅是美而已,果然剛剛的影響只是錯覺嗎?
也許那拔高而起的旋律能顫動許多人的心弦,但自己卻是悍然不動。
看著、聽著,女子的一舉一動與聲響。
她戛然而止。
安靜了一會兒,又試著重新再扭回幾次剛剛的節奏,一邊調整一邊重新拉起琴弓,但是就這樣反反覆覆地在同幾個段落重來。神情看起來有些懊惱,不過還是繼續嘗試調整什麼。
皺著眉頭看著女子不斷重複著相同的段落。
是不滿意嗎?還是拉錯了音節?
默默看著女子懊惱,拔了地上的雜草葉子在手裡把玩。
反正時間還很多。
「真糟糕... ...」怎麼樣都記不起來那幾個裝飾音的正確位置,雖然只是很快就要橫越的一小段落,不過對音樂她有著個人苛刻的堅持。再試了幾次,結果還是挺無奈的。她搖搖頭四處看了看,打算走一走好讓自己回憶。她看了一下金髮男子,想著還是別經過那裡,但是她還是淡淡地問了這麼一句話:「不繼續練習了嗎?」
挑眉,沒想到女子會想自己搭話。
「不了,想確定的事也已經確定了。」將手裡的葉子隨意丟棄,「不拉琴了?」
「這樣嗎,找到答案真好。」她看著前方的湖面:「想練也沒辦法,幾個段落的音節突然想不起來了。」她聳聳肩:「也許等會兒想起來了再繼續。」
原來是忘記音節了。
不過這對演奏的人來說真稀奇。
即使女子視線轉向了湖面,自己仍看著女子。
「沒有樂譜?」既然可以演奏,就不可能沒有樂譜吧?
「... ...」她看了一下男子之後自嘲:「沒有帶。一向都是用背的。想當個天才真是困難啊。」她定了定又說:「好像除了拉琴沒什麼特別能做的事,這樣閒著也真是麻煩。」
「那就隨意找點事做吧。」站起了身子,拍了拍衣服,朝湖岸走去。
然後在湖岸邊蹲下,隨意的用手搯了水,飲下。
「這裡還能找什麼事情做嗎... ....」雖是美麗的環境卻是荒郊野外。
她重新拿回自己的提琴,乾脆開始調音,一邊撥著弦一邊調整音準。突然啪一聲,緊繃的弦斷裂,彈到她的指頭上,順勢滑下一滴血珠。「變成這樣子了... ...」之前練得很勤快,卻沒去注意琴弦可能快不堪用這點。
聽見斷裂聲,回頭看見已經斷弦的琴。
「這下連拉琴也不能做了。」回應著先前女子所說除了拉琴沒什麼事能做。
「不過這裡倒是很多事情做。」想了想這樣對女子說,「游泳、野食、訓練求生技能、探索。」邊說著,心裡盤算著找一天這麼過。
「游泳啊... ...我頂多到玩水的程度吧。」她收拾好斷裂的琴,放在琴盒內。「你住在這裡嗎?」她隨意的問。
「不。」否決了女子的話,「這裡人少,適合練習。」很簡單的理由。
不過還真要找找有沒有練靶場。
「原來。」但是那些項目怎麼聽都... ...不可能是單純野外求生營一類的活動吧?聽起更像是應付危難用的軍事訓練。「那些事情,我做不來。」她淡淡地說:「不過看別人游泳倒有點興趣。」嗯... ...沒辦法,她不能下水。
看著女子身穿的衣裳,的確不像是會做這些事的人。
「看別人游泳很有趣嗎?」自己從來不覺得看別人游泳有什麼有趣,在岸邊看著,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水裡的人攻擊。
「那是因為身邊下水的人看起來都玩得很快樂啊。」她想著那個畫面,笑了一下:「雖然我沒辦法體會。」她看了湖畔的男子一眼。「... ...你總是好緊張的樣子。」
「是嗎?」一句問話,含括了所有對女子的話的回應。
自己無法理解女子所說的快樂,而女子所說的緊張,自己並不認為,自己不過是在戒備著所有人罷了。
因為沒有任何人是可以相信的。
「不是嗎?」她一邊說一邊把高跟鞋褪去,放在草叢邊。伸了一隻腳接觸到冰涼的湖面稍微瑟縮,待適應後將腳慢慢浸到水中,另一隻腳也跟上。「嗯... ...冰冷,」她自言自語,撩起裙襬集中在一側:「習慣之後卻覺得滿舒服的。」
「我不這麼認為。」堅定的話語。
不過看著女子接近湖岸,甚至踏入湖中,自己反而向後退去,遠離。
「水是很涼。」但如果瞬間進入冰冷的水裡的話會造成身體麻痺。
眼睛看著女子,雖然看著,但好像並無法對女子產生與他人相同的警戒感,是因為對方的服裝嗎?還是先前女子的演奏?
她左手擒著裙襬,右手輕輕舉起,手掌朝著男子,沒說話。自己往後稍微退了幾步,在岸邊輕坐。
我不會侵略你的領域,沒事的。
「那你認為是怎麼樣呢?」她坐定之後,細聲回應。
對方是再問自己的想法嗎?是想理解我?
「人會互相傷害,所以不能信任。」不能信任,所以遠離人群,保持著距離,預防。
這樣可不能算是緊張,只是防範於未然。
會說出這句話是遭遇到多大的不幸?
她看著金髮男子。
他否定他緊張,她卻覺得他像隻驚弓之鳥。即使是隨時開啟防禦狀態,但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戒備。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些黑衣人,遇到事情她也不見他們慌張神色,反而神態自若,好像任何事情都傷不了他們,但金髮男子不同。
──他們討厭別人眼神裡的同情。──
「有些人會,有些人不會,後面的遇到多一點,就把前面的都抹滅了。」她將視線轉回湖面,淡淡地說。
「只要是人,都一樣。」只要是身為人……
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轉身踩踏著柔軟的草地離去。
她默默看著他離開。
水深的暗潭,不是輕易就能看清潭底。心結,要自己解。
輕輕吹走剛順手拈起的蒲公英,白色花絮掠過湖面在天空飄揚。該是去樂器行換琴弦的時候了,她思考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