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的夜晚,在這裡的只有我和弟弟與媽媽,而桌上擺著是秋天才會有的佳餚。
用盛產的李子做的甜點、有著海鮮佐料的精緻拼盤、搭配蔬食的水果涼拌……
「禮儀,我教過了。」母親皺眉,身上的紅衣仍紅似火。
放下拿起的叉子,乖乖的拿起餐巾鋪蓋在膝上。
旁邊的傭人切分著桌上的食物,擺放到各自面前的盤子裡。
母親依然在監看著。
「餐具要從最外側的拿起。」用自己才聽的到的聲音小聲叨念著。
「嗯哼。」母親發出了警告的聲音。
用餐時不可以說話,如果是聚會的話,要把刀叉放下才可以發言。
「不對。」這一聲是在警告弟弟,我抬頭望向他,弟弟手中拿著裝水的高腳杯。
弟弟將杯子放了回去,認真的思索了一下,拿起餐巾揩一下嘴,才又拿起高腳杯。
一步接著一步,如背誦似的用餐。
即使已經吃飽,仍應繼續用餐,直到餐會結束。
看著眼前的最後一道甜點,意思意思的吃了幾口。
直到母親將他膝上的餐巾拿起放置桌上後,我和弟弟同時將手上的甜點叉放下。
當女主人將餐巾放置桌上,即為這場餐宴結束。
沉悶的晚餐宣告結束,「不夠熟練,這樣出去會令家族蒙羞。」這是母親所給予的評語。
之後我們移動到書房,坐在椅子上相視,這是母親教導家族族規的時間。
「你們認為人一生會有幾個名字?」母親問。
我和弟弟面面相覷,不懂母親的問題。
沒有名字的我們,不懂。
「在這裡,所有的人都有一個或兩個名字,一個是對外界使用,另一個是有所貢獻後家族所賜予的。」母親嚴肅的說著。
「可是我們沒有呢!」弟弟說著。
我點點頭附和,「連一個都沒有。」
我們的話讓母親露出了苦笑,「因為連第一個名字,都是要去爭取來的。」
「要怎麼做呢?」弟弟問著,而我在心中想著。
「那是由教會所給予的。」母親說著。
教會,又是什麼呢?
年紀尚小的我們根本不懂。
「我累了,今天就到這裡。」說著,母親就站起了身。
「母親很適合紅色,很漂亮。」突然,弟弟冒出了這麼一句話。
也許是想稱讚母親,換取一個母親的微笑、擁抱或道謝。
但母親的身形停頓,「我可是很討厭紅色的。」充滿了惡意,「我也想脫離這身紅衣,但為什麼你們會生成這個樣子!」歇斯底里。
「碰!」最終,母親甩著門出去。
「哥哥,我……說錯話了嗎?」弟弟有些不知所措的問著我。
我愣愣看著媽媽離開的那扇門,很明顯的是說錯了話。
抓著弟弟的手,「對不起……我……不知道。」